白云不是一朵云,而是球场上总穿着白运动服的搭档。第一次见她时,她正蹲在地上认真绑鞋带,抬头咧嘴一笑:“缺人吗?我打得还行。”后来才知道,她的“还行”是能反手勾对角,杀球像劈闪电。
我们每周三雷打不动约球,她总拎着半瓶冰镇电解质水晃进场,球包上挂着只掉漆的羽毛球挂件。输球时她会跺脚喊“我的我的”,赢球时偷偷朝我眨左眼——那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庆祝暗号。有次我扭了脚,她二话不说跑去买云南白药,回来吐槽药店阿姨非给她塞枸杞养生茶。
最难忘某个夏夜暴雨,球馆停电,我们借着手机电筒继续打高远球。球在黑暗里划出荧光的弧线,她忽然说:“其实我羽毛球是前男友教的。”我愣神的刹那,她猛一记扣杀:“但现在这拍子只属于我自己。”
如今每次看到球馆顶棚漏进的阳光,都会想起她跃起时衣角掀起的风,像一朵真正的云,轻盈又固执地飘在属于她的天空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