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结束的那天下午,我和林阳蹲在学校后门的奶茶店门口,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约定:“要不……试试当‘恋爱搭子’?”没有郑重其事的表白,没有忐忑不安的试探,就像对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答案般自然。
所谓“恋爱搭子”,是我们这群刚冲出题海的“解放战士”发明的词——比朋友暧昧,比恋人自由。一起压马路啃西瓜,在凌晨的烧烤摊吐槽班主任的方言,他帮我拎着塞满教科书的麻袋去废品站,我陪他打一场毫无章法的篮球赛。我们默契地避开“未来”和“异地”这类词汇,仿佛这个夏天是被命运单独裁剪出来的片段,只属于冰镇汽水和蝉鸣。
直到录取通知书陆续抵达,他指着地图上相隔一千公里的两座城市突然问我:“搭子协议续约吗?”我愣了两秒,把手机天气里他的城市添到了首页。
原来有些关系,早就在“假装恋爱”的玩笑里悄悄生了根。